2012年12月26日
第二十一章 编剧与导演的冲突
阴暗的小巷深处，常年照射不到阳光，地面上的生活污水泛出阵阵腐烂的臭味。
这个地方本来是一群乞丐的住处，地面上随意丢弃着空酒瓶和发黑的草席。
街角两面的墙壁上被人用粉笔或者砖块画着难看的涂鸦，由于年代久远变得难以分辨。
地面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性，腹部被抛开，露出恶心的肠胃系统。
破裂的胃部流出大量血液，四处发散的人体内部的气味和腐烂臭气化为一体。
男人的双眼恐惧地看着赵紫菱。他身穿一件特制的如同潜水服一般的流线型战斗服，在衣服的背面印着一个07的标志。也就是33个改造人的07号。
刚才的巷战中，我开启了无意识理想模式。赵紫菱得到共享从而砍断了男人四肢的韧带，由于四肢韧带断裂而失去攻击能力的男人，腹部又被捅了一刀，少女手中的小刀用力拉扯向侧面，从而腹部被拉开一道10厘米左右的口子。从中喷出的胃液和血液染红了少女身穿得连衣裙。
注射药物的我仅仅是在旁边傻呆呆地看着赵紫菱疯狂的行为，双腿战栗。
男人倒下后，她将07号背后挂着的信号接收器取下并关闭，并胁迫我一同将此人拖入这个无人的街角。
遍体鳞伤的男人在地面上挣扎，和梦中的自己一样。
赵紫菱蹲在男人的身旁，露出残忍的笑容，并询问起他来：
“大叔，‘控制台’在什么地方？”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愤怒的悲鸣，明显此人已不能被称为人类，被说成是野兽更为合适。
“大叔！不要回避我的提问！”
残忍地虐待犯人，赵紫菱用力朝男人腹部踩了一脚，男人的身体如同一个坏掉的水管，血液从四处喷射出去。
见男人的语言能力已经退化殆尽，赵紫菱不免显得有些失望。神情淡漠的她仅仅是将小刀交给了我。
“王元龙，请你现在就杀掉他。”
“这……”
她居然命令自己杀掉躺在地面上的可怜男人？
我讨厌杀人。
不，白色圣殿剥夺了他的情感与记忆，丧失理性的他，已经不再是人类。
我的双手颤抖，两只手紧紧握着小刀的刀柄，锋利的刀刃上滴着男性的血液。
“王元龙，你要懂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掉你。”
是的，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正是由于他们为了美好的理想而去杀人。
我希望自己成为英雄，成为人类世界的领路人。
从而让赵紫菱能够接受自己。
我喜欢她，为了她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既然世界已经混乱成这样，杀一个人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我是男人，男人为了战斗而存在的。
这是无限轮回（Infinity Loop），你将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就在这一瞬间，头部又痛了起来。
呜！强烈的即视感充斥着我的大脑，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似乎来过这个地方，就在离现在不远的过去。
那个时候，情形和现在一模一样，我的手中拿着一把小刀，而面前则是一个长相非常熟悉的大叔……
记忆（即视感）中的尸体长着一个赵德升的脸，大胡子上沾满了血液。
但为何[记忆]和[现实]却又有根本上的不同：两个人的长相完全不同。
同时赵德升也没有死，死去的是一个类似炮灰的角色。
“王元龙，你害怕了么？”
赵紫菱的一句话把我从想象的拉回现实。
向下望去，手里依旧握着一把泛出银色光芒的刀子。
这个时候，我又退缩了。
我知道，一旦我听从赵紫菱的话语，杀死了这个男人，我的未来将会与杀戮联系起来。
可能也就无法再回头了。
我不想这样继续下去，至少保持现状也好。
虽然世界因我的梦而趋向于崩坏，可我依然希望回到21日之前的高中生活。
所以，我扔下了刀。
小刀撞向地面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赵紫菱向我摇了摇头。
“胆小鬼。”
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后，赵紫菱的手机震动起来，只见她从口袋里取出手机，阅读起短讯。
男性的呻吟声越发微弱，看来已经命不久矣。
赵紫菱面无表情走至我的面前，将刀从地面上捡起，收回自己裙下，便招呼我离开这里。
抛下尸体，两个人走出阴暗的小巷。
很快，赵紫菱好像触电一般抬起头，望向我。
“抱歉，王元龙我不该逼迫你做不想去做的事情，你讨厌杀人也没关系，从今以后所有杀人的事情都由我来做，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她说道。
“不必如此，若到了不得不去杀人的时候，或许我也会这么做也说不定。只是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反抗赵德升的目的，以及手段。”我回答。
“引导你成为代理人。这就是我的目的。其手段，现在我还不可以说。”
“为什么？”
“第三只眼尚未开启，即使我将其道出，你也无法理解。”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总有一天会揭开谜底，但过程或许会非常艰苦。这是作为代理人战争角逐者的宿命，即视感收集者（Deja-vu Collectors）王元龙。”
“即视感收集者？”
“未来的你，或者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你。若第三只眼顺利开启，那个时候，即使是一个非常短暂的信息，也足以让你用来推算整个时间轴的所有状态。类似观测者的存在。”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引导者，导演，我应该算是类似洗礼若翰一类的人物吧。但也不尽然。”
“洗礼若翰？”我问。
“耶稣基督的领路人，新约中为耶稣的传道，以及天主救赎计划铺路的男人。可惜在最后被黑落德当作政治犯处死。”
“为何又不尽然？”
“我有点对你抱有好感，而若翰和耶稣……他们可不是基友。”
“或许是呢……”
“王元龙，不许亵渎神灵！”
赵紫菱将脸朝我的方向撇开，双手臂交叉抱在胸口。
脸红到耳根。
女孩看起来有些生气，她总是这样，从不允许他人诋毁自己的宗教信仰。
圣诞夜那天，世界还没有如此混乱的时候，她也曾因我的一番话而感到不快。
现在想想赵紫菱还真是一个倔强又虔信的家伙。
“王元龙，刚才林梦溪发短讯告诉我，半小时前，警察已经将白色圣殿的几个长老逮捕。看来赵德升利用这一招，已经完全控制了白色圣殿。”
“政府和邪教窜通一气……”
“不仅如此，何况现在奉贤县城内还在进行惨无人道的杀戮试验。”
“赵德升的目的是？”
“或许是为军队提供新武器而进行的军事试验……”
赵紫菱摇头，然后吩咐我回到白色洋房。
我感到不解，既然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为何我们还要回去。
女孩取出刚才获得的07号信号接收器，这个接收器的前方有许多连接身体的电极。应该是由控制台发出信号，信号转化为微弱的电击以刺激改造人的神经，从而控制改造人的行为举动。是很过时的一套技术。
由于信号接收器已经找到，赵紫菱熟练地做了一些改造，并将其接入手机。
通过手机GPS定位，我们从而获得了控制台的确切位置。
控制台位于小岛外围的白色洋房。
赵紫菱回答说是想去炸掉白色洋房内部的一间控制台，这样下来就能够暂时破坏这次的试验。
下午2点30分，我们到达洋房的后门的外侧花园。
我们因害怕遭到怀疑而避开了正门。
所谓的白色大宅，其名在解放前被摩尼教人士称作“白色圣殿”，它是白色的拜占庭式洋房，一共三层，占地巨大。
小时候我总觉得大宅仿佛一只巨大的怪物，无时无刻不想吃掉自己似的。
现在对于这栋洋房，依然充满了恐惧。
但刚进入大门，便被四周的环境吓了一跳。唯一一条小道的两边种着无数红色黄色的说不出名字的花朵。阵阵透人心脾的沁香随风扑面而来。
这些花朵在小时候是不存在的。
我惊呆了，吞了一口唾沫。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曾经根本不知道，白色洋房的后门竟然会有这样一片没有被污染的“圣地”。
“这些花都是……”
说道一半，我将话语吞了下去。
我认为，这些花无一例外的都是‘赵紫菱’培养栽种的，然面前的赵紫菱并不是真的赵紫菱，她只是个篡位者。
我不希望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怎么了……”赵紫菱问。
“这些花很漂亮。”
“嗯，是呢。”
赵紫菱回避了我的话题，警觉地环顾四周。
空旷的花园里并没有任何人类把守。
我们向前走去，赵紫菱推开洋房的后门，我们踏入了熟悉的大宅。
满身血液的少女背对着我，神情很不自然，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马来弯刀。
我扭扭捏捏地跟在她的身后，双手握拳，紧张无比。
经过一个封闭的通道，我们到达后门的大厅。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比正门大厅更加气派的华丽大厅，水晶吊灯，螺旋楼梯，最令我感到好奇的便是大厅两边的两幅油画人像。
“左边那位是教宗额我略十三世。右边的女人，你应该非常清楚。”
我的母亲，她的画像正挂在洋房的墙壁上。
他们的灵魂共同守护着这本禁书目录。
果然，在螺旋楼梯的前方，建造这一个好像祭坛一样的桌子，祭坛之上的玻璃罩内，存放着一本皮装的带锁古书。
这就是所谓的“教廷禁书目录”
对外号称‘禁止阅读异端书籍的目录’实际上是一套年代久远的关于‘代理人战争’的书籍目录和研究报告。
绕过祭坛，穿过祭坛后方的一个小门。
两人走进一间昏暗无光的房间。房间里没有灯却摆满点燃蜡烛。
刚走进这个紧闭空间，一股说不出来浓重的焚香气味灌入我的鼻子里，使自己差点打了个喷嚏。
这个气味比弥撒时候焚香的味道更浓烈，我很不习惯，也不喜欢。
能够看见赵紫菱因为我的表现而暗自嘲笑着自己，然被我发现后便眉头一皱不看我。
不过由此，气氛稍许缓和下来。
无法在大宅内部感受到任何人类的气息。
我怀疑这是陷阱。
而赵紫菱却毫无警觉，拿出手机。
很奇怪，我有些纳闷，为何赵紫菱依旧如此轻松，仿佛尚未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一样。
从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这样。
“在这道门内，就是信号源。”她说。
赵紫菱推开面前的一道刻有六芒星的木门。
房间不大，和学校里的单人办公室差不多。
房间地板的中心是一个圆形图案，四周被蜡烛台包围，远方的一面墙壁上用红赭石刻有一幅奇怪的壁画：10个圆形，规则地排列成三排，相邻的圆形中间被用直线连接，一共有22条线。
房间的最里面，摆放着一套5屏幕控制台。和房间的壁画呈鲜明的对比。
频幕依旧亮着，却没有人操作，或者监视频幕。
我看见赵紫菱头发一甩就离开我的身边，将刻有六芒星的木门关严实。然后走向主电脑前方，将手中的一把半月形的马来弯刀放在控制台的桌子上。
然后开始用脚狠狠踢向控制器。
霎那间整间房间回荡着沉闷的声响。
赵紫菱的心情看上去极度不爽，接着她从裙子里掏出一枚TNT炸弹，并将其粘在电脑机箱上的被踢成U形的凹坑内。
赵紫菱拍了拍手，表情变得轻松起来便拉着我的手离开小房间。
一路跑至后门的大厅。
结果在祭坛前方停下了脚步。
大厅内站着六个身穿蓝色紧身衣的男性，背后无一例外的背着收信器。
几个人的眼神空洞，好像被控制的傀儡。
背脊一阵发凉。
而赵紫菱则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就只差我注入药物。
没办法了，既然到了这种情况，只能召唤Sophia展开自卫。
我将药物注射进自己的血管，取出IPHONE，按下快速通话键。
瞬间在我的面前，一阵强烈的光芒闪过，身着斗篷的镰刀少女化为实体。
索非亚的周围漂浮着数不清的黄色光点。
很快，五个改造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索非亚。
仿佛一阵旋风，人类的双眼难以看清改造人和索非亚的战斗。
耳边一阵武器的碰撞声，却无法看到战斗双方的位置。
这就是无意识理想模式赐给自然人的力量么。
心里不禁振奋起来，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画面。
动漫人物进入三次元，和邪恶势力展开斗争。
瓦啊啊！
瞬间感到手被抓住，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被赵紫菱带着狂跑起来。
从未感受过被功率如此大的物体牵引，全身脏器难以支持这超越身体机能的强大的力量，心脏或许甚至有了罢工的想法。
“哈……哈哈……哈……”我大口喘息。
两人避开改造人，一股脑冲出大房子，来到花园中间的小道。
小道的中央，
我看到了林梦溪，她正面对着我们。
身穿一件类似神父祭祀长袍一般的法衣的林梦溪，将下巴埋在黄色的围脖里。
她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孤零零地站着，脸上没有表情。
看到我们离开大宅，便抬起头，打量起我们，露出愤怒的神情，便说：
“赵紫菱，你不认为你们的演出已经严重偏离剧本了么？”
什么？
剧本是？
心中泛起一阵波澜。
已经搞不清情况了。
“洗礼若翰的想象力可不像你那么丰富，你最近的表现很反常哦。这种无厘头的破生化危机剧情，作为编剧的我可看不下去。一切推倒重来算了。”
“现在先别下手，等三分钟过去再说。”赵紫菱大声呼喊，并伸出一只手挡住我。
“对恋人Shadow的保护欲望冲昏了你的头脑，赵紫菱你确实不是一个优秀的引导者。”
“我虽然谈不上优秀，但我爱他。我们不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开始计划的么？”
“不一定哦，你过于单纯了，每个演员参与计划都是有属于自己的理由的，无论是赵紫菱，我，胖子，还有你，内心中总会有自私的一面。”林梦溪低下头。
“一切准备都是为了杀死黑马门尼……”
“这样想也对，至少王元龙单单作为‘从赵德升那里抢夺过来的人形兵器’还是不错的，除了DID精神分裂的问题之外。看，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
到底发生什么了？
赵紫菱和林梦溪到底在说些什么事情？
剧本？编剧？导演？演出？
演给谁看？
黑马门尼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人类？还是某种形而上的物质？
事态越来越高不懂了。
为何一定要杀死‘黑马门尼’？
这个叫做‘黑马门尼’的东西和她们有仇？
唯一能得出的结论便是：她们在利用我去做某种事情，和我曾经的猜测完全一致。
白色圣殿和赵紫菱她们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敌人还是朋友，抑或是下属机构？
根据她们的话语，两个组织应该呈表面和平，暗中敌对的关系。
我本希望向前询问林梦溪一些问题，可是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赵紫菱面带困惑的神情，出现在我的身后，手持一根类似打毛线用的钢针。
钢针的前方三分之一部分是锯齿状的。
这是什么东西，缝衣服么？
我疑惑不解，只见到赵紫菱将钢针插入一把类似手枪物体的枪管里。
将枪管的枪头，靠在我头颅的后面位置。
霎那间，我一种“她居然要杀了我”的预感充斥全身，我确定，下一秒我就会被她杀死。
但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么，几个小时前还在地下室拥抱过的。
然而现在却……
难道她对我不存在感情么？
“咔~”
脑后忽地感觉一阵剧痛袭来。
好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蚕食的异状。
似乎有一个”硬物”从外界刺入大脑。
能够感受到一根钢针戳穿脑壳，一点点被推入大脑中。
钢针是中空的，它正将我的脑髓一点点吸出去。
“呜呜呜！”
痛，脑后一片火辣辣的烧灼感。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我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为什么，我又快死了……
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我可从来没有死过……
不，我曾经死去过，在12月21日夜晚，被同样的锐器插入大脑……
这是谁的记忆？这不是我的记忆！
意识模糊间，听见赵紫菱内疚的哭声，以及林梦溪的责备。
“若是一切按照剧本，情况也不可能变成这样。总之我们不能够让他知晓任何关于白色大宅下的颞叶切除手术之类的事情，否则王元龙的妄想发动一定又会将这幕戏偏离原有剧本，从而上演我不希望的生化危机。此外，远离赵德升也是必要条件，既然我们在12月22日已经和白色圣殿分道扬镳，就不能再自投罗网。一定要小心。”林梦溪说。
“实际上你告诉我这些事情都没有用，反正等王元龙死掉，我们的记忆也都会消去……”
“Shadow会告诉你吧，你梦中的那个白马王子，作为观察者，活得很滋润呢。”
“呜……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伤害了王元龙。你欺骗了他。”
“不，我没有……我喜欢的人是王元龙。因为Shadow也是王元龙内心中另一个人格阿！”
赵紫菱大声反驳。
她喜欢的从来就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上的另一个人格。
我是DID，人格分裂症患者。
虽然都是王元龙，但对方的名字是Shadow，和我同性同体的另一个人格。
王元龙是本质，而我和Shadow都是其现象。
或许所谓的Shadow是梦中的那个颈部有着弹痕的王元龙。
赵紫菱爱着他。
怪不得赵紫菱一直和我粘在一起，尝试着去拥抱我的肉体，欺骗我爱上她，因为这具肉体既是我的也是Shadow的。
赵紫菱利用了我这个主人格，为了在梦中和副人格Shadow幽会。
刚才由于我的原因而让赵紫菱受到了委屈。
干什么委屈呢赵紫菱，你分明都杀了我了，而且还是第二次。
也许昨天下午离开赵德升家，我被汽车撞倒的事情也是你们计划好的。
好可怕，难以信任身边任何一个人，连爱人都不可以。
如同睡梦一般，模糊地听见林雨琦，另一个女性的我的声音。
好熟悉的声音，和12月21日在便利店后面的小巷，临死前我看见在路灯下，身穿长袍的女人的声音是一样的。
沙哑的少女声。
真是难听。
我讨厌你们。
狠你们。
你们是杀人犯，
骗子！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才只有18岁，我才刚成年，我还有未来……
为什么必须被你们玩弄……
呜呜呜……
我真没用……简直是一个废物……
“赵紫菱，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会被王元龙的无意识铭记。下一个轮回所出现的即视感会使他回忆起部分内容。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开启最后的第三只眼。”
林梦溪顿了一下，继续说：
“赵紫菱，你已经完全陷入了感性之中，我劝你尽快停止这场没有结局的爱情，否则以后的计划会难以进行下去，不可以让Shadow获得太多的信息。因为Shadow永远是我们的敌人，代理人战争的角逐者之一，你不可以和他交往下去。”
“必须这样么……难道就没有其他选择了么……”赵紫菱轻轻地自言自语。
“是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死黑马门尼，以及所有副人格。拯救陷入精神分裂的王元龙、以及神Abraxas。”
黑马门尼？另外谁是副人格？难道我真的患了人格分裂症DID了么？
到底有多少人格在我的体内？
真混乱。
真混乱。
这个世界真混乱
这个世界真混乱。
这个世界真混乱。
这个世界似乎完全无法关联起来，就好一块快碎裂的片段一样。
自我同一性的崩坏。自我以及内心所有人格的互相纠缠。
她们说我需要心理治疗，以及重新整合这个极端混乱的世界。
妈妈，都是你的错。都是你抛弃我才让我成为一个疯子的！
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
感觉灵魂渐渐离身体远去。
挣脱了世界的捆绑。
我飘了起来。
真舒服。
本体[自我]意识过强，不能实行[梦境干涉]。
[偏差修正]失败。
[理想模式]无法开启。
[观测]结束。
确认本体死亡，
试验重新开始。
（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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